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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假如离开巴黎是我的目标，那麽让我留在巴黎，就成了童浩的目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找来许多八大哲学系申请资料，不只帮我画了重点，还条列翻译成中文，八大哲学学士班需要语言考试，硕士班竟然不要求，只要求论文计画，连动机函都不用，我本来就有国内美术系的学士学位，要直接申请硕士也不是不可能，以前没想过，只是因为我想要从头念一门陌生的学科，但我对哲学也不算全然陌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一，我跑了趟艾克斯，这间大学全名是艾克斯·马赛，其实是两所学校合并，哲学系位於艾克斯而不是马赛。面谈的教授非常和善，检查过我的学历证书後，建议直接念硕士，他研究的主题是东方政治哲学，接受见我的原因是我可以加入他的团队，帮忙处理中文方面的资料，他自己的中文其实很不错，我们也算相谈甚欢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巴黎的火车上，我收到八大的面试通知，上网看了下教授资料，是位汉纳鄂兰专家，还是傅柯的直系学生，出过很多本当代政治哲学的着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，童浩坐在餐桌上边打手机游戏，边等我。我很清楚他在等我，因为一看见我，他就关了机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面试得如何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跟他解释过程，他越听越皱眉：「这根本打算利用学生嘛！我上网查过那个教授的评价，名声不太好呢，以前还有个研究生告过他，说他窃取学生研究成果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连这都查到，这小子也是用了心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八大呢？那边有消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收到了，简直是光速。」前天才寄出申请，这回应速度，不能说不是奇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什麽时候面试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我举起手投降：「人家只是建议见面聊聊，时间都还没敲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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