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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「你闭嘴！」「闭嘴。」我和宋医师异口同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医师解释：「小雯，我是想无偿帮你，但你??高叔担心你不接受，毕竟你那时候状况不太好，我们都觉得你愿意走出去是件好事，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事，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家童浩太白目，和你处不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高叔补上：「没想到後来我反而都要透过童浩来获得小雯的消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两位长辈心照不宣的对视而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席间，高叔需要去洗手间，童浩不放心，陪伴他离席，包厢内顿时只剩我和宋医师，见我不太自在，她浅笑道：「其实该谢的人是我，我要谢谢你让我捡回童浩这个儿子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面露不解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对自己儿子还是有点信心的，这小子虽然不学无术，但心很好，很实在，你需要帮忙时，他会是最可靠那个，就是因为这点，我自己，常常忍不住对他情绪勒索而不自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小雯，我第一次看到你的作品就很感动，你年轻，却也较真，用燃烧自己的方式，去成就创作，身为收藏家，我知道你一定会走得很远，总有一天会有成就，但身为母亲，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孩子这样折磨自己，因为童浩长年不在我身边，我可能移情了，所以老高那时候面对你的病情束手无策时，我才会建议他放手让你去巴黎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原来如此，我以为的临时起意和任意妄为，後面其实有这些温暖的人为我编织了一张保护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童浩的父亲很早就在外头有自己的家庭，我们这个家只剩下表象，我从来不觉得需要依靠任何人，自己就可以撑起一片天，这是我这种聪明人的最大盲点，但只要是人，都免不了有情绪，会愤怒、也会伤心，都需要有个宣泄口，很多年以来，我的出口就是艺术，看着这些艺术家的追求和挣扎，我会觉得好过一点，然而这些，也只是表象，处理不了最不足为外人道的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其实一直以来，我把最糟糕的情绪都倒给唯一的儿子，童浩，他常常要忍受我大半夜打电话给他，跟他抱怨这个那个，身T上有一点不舒服，也会毫无理由的怪他为何不在身边，根本不关心我这个妈妈，只要他回来，我就不想他离开，会想方设法拖着他，他总是无可奈何，却又狠不下心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宋医师牵起我的手，温柔的说：「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，在他成长期间，因为太忙碌，而没能陪在他身边，现在的他，却从来不怪我过於依赖他，这些年，他工作上有点成就，时间不太自由，但只要有空，他就会陪我去看看展，也很喜欢和老高学习艺术有关的知识，我们母子之间的话题，也不再只是从前那些烦人而无解的问题，我相信，这些都是受你影响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可是我，却从来不觉得自己为童浩做过什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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