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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「你怎麽可能失去我们？」高叔也跟着哽咽：「怎麽会这样想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爸说得对，不管高与低，好与坏，我们都在你身边，一直都会在，怎麽样都不会放弃，这才是家人的意义。」小圆姊补充父亲情绪激动的未竟之言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医师站起来，走到我身边，紧紧抱住我。「小雯，你不用有愧疚感，我对你从来没有失望过，你的作品曾经在我心情低落、压力过大、濒临崩溃时，安慰过我，而且还会一直陪伴下去，这是你的作品对我的意义，这和你要怎麽过自己的人生，一点关系都没有。我希望你好，是因为很早很早以前，就很喜欢你这个人，你的努力和较真，你的脆弱和坚强，甚至暗暗希望有一天，你不只是把我当成你的藏家，而是朋友，甚至是，家人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小圆姊补充：「小雯，这几个月，我跟好几个策展人交换过意见，很多人对展览都有兴趣，但是森美术馆的策展人是最有诚意的，他希望透过你过去与现在作品，呈现艺术的内在X与外在X，最重要的是，他想藉此探讨艺术家是如何挣脱牢笼，获得最终的自由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童浩转头对着我，就像每次企图说服我什麽时，会用的小心翼翼口吻。「你不同意也没关系，反正我妈打算整批画都收藏下来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也太不公平了，好歹留几幅给我。」童先生cHa嘴，宋医师送过去一记眼刀，堂堂大老板竟俏皮吐吐舌头，那赖皮劲和儿子不相上下，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笑开，气氛因此松弛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但是，假如你同意，」童浩继续说：「你一路走来所有的经历，都会有不一样的意义，你不是跟我说过，信仰是启动生命的钥匙？在你身上，我看到信仰真正的意义，你真诚而且全心的相信艺术，哪怕想过要背弃，都办不到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席间沈默半晌，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，消化童浩所说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末了，他抬起头，慎重的说：「林以雯，认识你，让我想要改变自己，请你也给其他人一个认识你的机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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