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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复活 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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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我想起他不让小贤来找我,还把人打发到加拿大去,决定原谅他将我晾在一边三个月,他问了许多我过去这一年都怎麽生活,同样的问题,他妈妈也问过,我却不太想提,但在他怀里,在我黑暗的房间里,我突然想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假如你想知道我怎麽吃饭、睡觉,我不记得了,只记得成天浑浑噩噩,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工作室。」我感觉到他的手臂收束,将我抱得更紧,温暖的呼x1贴着我的耳边,安静的等待我说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假如你想知道我画什麽,我可以告诉你,我画的是从前的恶梦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恶梦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,」我还无法自在的诉说,但为了他,我愿意试。「以前做二十四小时,我关在镜头里被观看,那时只想着训练自己像一盆植物或一个静物,cH0U去人的思维。那时的林以雯冷漠的对待她的亲人,睥睨这个世界,当我放弃双年展的邀请,彻底与艺术决裂,自我放逐到纽约,最後去了巴黎??」

        在黑暗中,我虔诚的忏悔:「直到最近,我才想清楚,我毕竟是人,做不到无动於衷,会无聊、会厌烦、会紧张、会自我怀疑,也会伤心难过,我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林以雯,所以不管那个林以雯走得多远、飞得多高,变得多有名气,我都不会因此而变得更快乐,也不会因此变得更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转过身躯,捧住童浩的脸,深深地印上一个吻,汲取他的气息,「能够想通这些,是因为遇见了你,一个不愿意遗弃我的人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加深那个吻,气息紊乱,我手指下的脸颊Sh热,我早就发现童浩的易感,第一次听到他为我哭泣时,深受震惊,但後来知道,他甚至会为了一部电影或一首音乐流泪,更何况是为了,早就被他放在心上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一切变得不可收拾前,我制止他,「让我说完,以後不会再说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。」他强忍着,在黑暗的房间里,彷佛有根绷紧的弦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跟他说了前年跑去西西里看的那幅画:圣露西亚的丧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跟卡老大之前那些才华洋溢的作品b起来,那幅画糟糕透了,sE彩惨白,构图失衡,光线从左侧洒进来,反S在前景两个挖坟人的肌r0U上,而画的主角圣人圣露西亚,却只看得清脖子上的伤口,我记得和你讨论过,光是卡拉瓦乔用以表达的神蹟,但是那幅画却真实到,没有任何奇蹟的可能,坐在那里三天,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想g嘛?为什麽要後世的人,不断地回到他的作品前面,去膜拜一场绝望的丧礼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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